有了刁民才有了穷山恶水 Unruly People Make Worse Barren Hills and Turbulent River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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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泥湾曾是一个野草丛生、荆棘遍野,人迹稀少,野兽出没的荒凉之地。1941年3月,八路军三五九旅在南泥湾开展了著名的大生产运动,将荒无人烟的南泥湾变成了“平川稻谷香,肥鸭遍池塘。到处是庄稼,遍地是牛羊”的陕北好江南。

当时的南泥湾也是土匪理想的生存之地,打劫过往的商旅,使环境更为恶化。水泊梁山也曾是穷山恶水之地,周边的人迫于生计竟干起了“打劫”的勾当了。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。要打此路过,留下买路财!”

从外表看,从物质层面来看,确是穷山恶水出刁民。因为环境的恶劣,迫于生计,朴实的良民也干起了坑蒙拐骗、打家劫舍的勾当,变成了刁民。这是环境所致,关键是人的环境——个体因素和集体因素。个人不思进取,好吃懒做,不愿付出艰辛的努力,时刻梦想着“短平快”发家致富的捷径,那只有去抢,去偷,去骗。人人如此,便形成了处处是刁民的大环境;纵是偶有几个良心未泯者,也难以形成气候,反而“劣币驱逐良币”,没有生存的空间,只得从流合污,否则远走高飞,另觅他处安身了。

但从本质上看,从精神层面上看,应是有了刁民才有了穷山恶水。穷山僻壤,不毛之地,至少还保持着原生态的样子,也能算得上一道风景。虽贫穷不富足,却能安于乐业,民风淳朴,居民敦厚善良,也能是世外桃源。

但却是刁民的涌出,外来土匪的涌进,才使得环境更加恶化,让穷山恶水背负了罪名。

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越是穷的地方讲究礼数就越多,封建残余的影响也越深。

我的老家是山口镇,从名字可知这是一个山脉的开口之处,由此往北便是一片丘陵,越往北走,山越高,地势越高,也越偏僻荒凉也越贫穷了。我们只好统称为老北山。大年三十那一天,老北山里的人便开始串着门子喝酒,家族、邻里、乡亲,从早上一直喝到除夕,不喝个酩酊大醉,好似不够意思。

更繁琐的是婚丧嫁娶,娶媳妇,农村里俗称红公事,主人家应该高兴才是,可烦恼也多。办公事,村里的领导大人和有头有脸的是必须请到的,即使他们是白吃白喝,来了就是赏脸。再者就是村里管电的电工,也是必须请到的,否则他一生气,给你拉了电闸断了电,你又咋整?最头疼的那些来帮忙的老少爷们,他们最爱闹洞房了,闹得新娘太过分了,可主家又不能言语,否则人家一起哄全部走了,你不是找难看吗。主家只好赔笑,心如刀割,可那些村民变本加厉,以此为乐。

这算不算刁民?而刁民又从何而来?这似乎是个“先有蛋还是先有鸡”的问题,没有人何来思想,没有思想又何来的刁民。最终就是思想的问题,顽固封建残余根深蒂固,人们不思进取,抱残守缺。不想着如何改变恶劣环境,改变现状,却把穷山恶水视作发财的法宝和赖以生存的条件。山还是那山,水还是那水,更多的人逃离,外来的人远之。结果,就变得更加荒凉和穷困了。

思想意识决定着一个人,一个人的变坏,一群人的变坏,导致周边环境的恶化。看得见的山水,看不见的人心,最终都荒芜了。

所以,只有改变人们愚昧麻木的思想观念,才能改变其命运和遭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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